数字化浪潮下的职业教育：“三教”改革的行动指南
在数字化时代背景下，职业教育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教育数字化不仅为传统教学模式带来了创新，更为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三教"改革即教师、教材、教法，作为推动职业教育现代化的关键，正在通过一系列行动路向，赋能职业教育的全面升级。
一、提高教师数字化思维和能力是教师改革关键所在
1.提升教师数字化思维
职业教育“三教”改革需要教师用数字化思维武装自己，帮助教师“基于价值观和经验做出决定和判断，能够想象未来，并将自我引向未来”。首先，借助虚拟现实、大数据等数字化手段，利用正式与非正式学习衔接、线上与线下学习融合的混合式教学方法，将教学空间、课程体系、教学资源、师生活动等置放于“虚实共存”的教学系统中，为教师数字化思维的形成提供条件。其次，积极开展数字化技能培训，培养教师对数据采集加工和使用数字化工具的技术技能，这是培养教师数字化思维的一个重要措施。第三，建立数字化职业教育文化氛围。文化是一种理念、价值观或生活准则。数字化职业教育文化能够熏陶教师构建自我导向和面向教学情境的数字化思维，帮助教师建立对待数字技术的正确价值观与行为规范。
2.提升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
数字化时代“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相结合”的课堂教学结构和教学方法创新必然会对教师教学能力提出新的更高要求。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体现在数字技术融入教学的意识、能力、素养和研究四个方面。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需要政府、职业院校、教师、社会组织等多方协同合作。政府顶层设计，制定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标准与规范，出台提升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的政策和法律保障。职业院校为提升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提供制度和机制保障。教师需要通过学习共同体、开放教育资源自主学习、自适应学习系统等方式提升数字化教学能力。社会组织通过数字化教学能力标准制定、竞赛项目、培训项目、数字化教学能力资格和等级认证等活动实施来提升职业院校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
3.提升教师数字化科研能力
聚焦国家职业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以数字化项目和科研课题为重要抓手，提升教师的数字化科研能力。首先，以项目和科研课题的形式，开展职业教育领域的数字化研究，以数字化人才培养模式变革、职业教育数字资源开发、数字化评价方式改革、智慧治理体系建设等为具体研究内容，厘清数字化时代职业教育发展的关键问题与多重逻辑，为职业教育实施数字化战略行动提供理论指导。其次，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教师数字化素养提升、数字化专业建设、数字化模块课程开发、数字化基础设施升级等与企业开展合作项目，在实践中提升数字化科研能力。第三，吸纳科研机构和高校长期从事职业教育研究的专家教授、行业带头人、企业管理人员与一线生产技术人员共同组成科研团队，联合开展数字化时代基础研究、应用研究、成果转化、学术交流、国际教育合作等科研活动，在活动中提升教师数字化科研能力。
二、开发数字教材是教材改革本质要义
1.明确数字教材的育人目标，保障人才培养质量
数字化时代，教材形态无论怎样变化，其育人目标不会变化。数字教材的任务就是落实党的教育方针，培养全面而自由发展的人。全面就是人格健全、专业健全、知识技能健全、素质能力健全。全面不是全方位的同等同步程度发展，而是不可或缺的多个要素的选择均衡。自由是遵从学生意愿充分选择的自由，允许学生个性化发展。全面自由需要数字教材契合教师和学生特点，便于实施因材施教。因此，数字教材需要提供基础而广博的内容和多样的视角，既要体现技术技能的意义建构、工匠精神、劳动精神和职业情怀，也要体现以学生发展为中心的理念，拓展思维，融入思政元素，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
2. 研制数字教材编写和应用标准，保障数字教材质量和应用效果
首先，研制数字教材编写标准。由教育主管部门牵头建立职业教育数字教材建设领导机构，由职教名师、一线骨干教师、行业企业专家、社会组织、出版机构组成编写团队，还需要受人尊敬的、社会公认的、创造知识的资深人士作为数字教材的主编或把关专家。他们拟定数字教材体系及制定编写标准，从数字教材内容、数字教学资源开发、数字教材知识产权保护、数字教材修订、数字技术应用等方面进行顶层设计。其次，研制数字教材的技术标准，研制数字教材视频、音频、动画、VR、AR等数字资源的技术标准，指导数字教材建设。第三，研制数字教材应用标准，研制数字教材兼容、开放、共享、跨平台应用的规范标准，为数字教材实践探索提供保障。
3.深入挖掘数字教材内容，推进职业教育数字教材建设
首先，以职业教育教材出版大数据为依据，依据数字教材的育人目标，利用可视化图形技术，展现教材相关体系，选择符合专业发展需要的教材出版。其次，打通学校与行业企业多元市场调研渠道，通过信息采集和数据分析，挖掘教材内容。打破先前“自上而下”的职业教育教材规划与开发模式，采用编写团队联合开发数字教材的模式，使职业教育数字教材的内容贴合技术前沿和工作岗位要求。第三，开发与职业教育数字资源库配套的数字教材。典型真实应用案例、与任务或项目相关的教学情境等以数字资源的形式嵌入活页教材和工作手册当中，学生通过具有交互功能的数字资源进一步感受现实工作场景、技术生产过程和目标实现路径。相较传统纸质教材，数字教材密切联系数字资源库可接入、可开源，能保障教材动态调整和更新，与产业发展形成同步呼应。运用人工智能、大数据技术、云计算等数字技术系统记录学生学习全过程数据，利用算法，对学生学习精准画像，指导学生个性化学习。第四，针对数字教材，职业院校积极开展混合式教学研究和实践，提炼模式，总结经验，制定应用数字教材机制，联合出版机构和社会组织培训教师开发和应用数字教材的能力，形成以实践促建设、以建设促应用的双循环机制。
三、教学方法改革是促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媒介
1.教学理念彰显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相结合
数字化时代，教学方法改革基于以学生为中心、因材施教的教学理念，彰显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相结合，师生共同建构教学过程。教学理念主要体现在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两个方面。
一方面，以产业需求和数字化能力为导向，由学科思维转变为数字化思维，基于岗位职责和工作过程重构教学内容，利用编写团队编撰的数字教材和配套的数字资源库，依据岗位职责和工作流程重构教学内容，完成对教学过程整体设计，教师根据具体教学情境选择科学恰当的教学方法，打破“满堂灌”教学方法，发挥教师主导作用，引导学生动手动脑，促使学生技能养成。
另一方面，虚拟教学与实体教学融合打破教育的时空限制，学生的学习不再局限于教室、实训室、图书馆、实习工厂等现实世界，教学方法规避“满堂灌”,选择混合式、交互式、参与式教学方法，学生能够线上学习与线下学习、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学习空间由单一空间变成多元空间，学生学习的多元性与自主性将大大提高，学生的主体作用得到充分发挥。
2.教学模式体现学生个性化学习
数字技术要求教学人机协同，新的教学模式必然要求创新教学方法。传统职业教育教学采用以班级授课制为核心的教学模式，教学是一对多规模化供给，呈现以“教”为中心教学模式，折射出效率至上的教育价值观，与数字化时代教育追求学生个性化培养形成了冲突。数字化时代，人工智能充当教师的部分角色，教师和人工智能协同形成一个教师对一个学生授课，或者教师和人工智能同时面对一个学生或者多个学生授课，学生选择虚拟与现实双重维度开展学习，形成教师—学生—人工智能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职业教育教学模式。职业教育实践性强，虚拟教学与实体教学融合开展混合式教学，支持一对一、一对多、多对一的实践学习，学生依托虚实融合教学情境，发现自身知识能力不足之处，有的放矢学习和有针对性地训练。数字技术使得虚拟教学与实体教学融合发挥双重优势，以学生学习为中心的个性化学习趋向更加鲜明。
3.教学内容体现内容与方法相统一
教学内容事关教师教什么与学生学什么的问题，而教学方法是使教学内容达到预期教学效果的载体和中介。要实现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相统一，需做到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教材体系向教学体系创造性转化。转化的目的是为了使教学内容及时融入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解构教材，重构教学内容，便于实施虚实融合、理实一体教学。前者保障知识传授和知识生成具有针对性、前沿性和创造性。后者体现职业教育“学中做、做中学”的教学方法。虚实融合、理实一体是数字化时代职业教育实践教学模式，凸现了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
二是实施科教融汇。科研与教学相结合在职业院校被边缘化，科教融汇可以促进两者统一，并促使教学方法改革。首先，以问题为导向，直面教学中的困惑，把生产技术知识和教师实践性知识出现的问题作为科研任务，并把科研成果融入教学内容中，形成科研对教学的促进作用。其次，打破“满堂灌”,需要通过科研推动教学方法改革。了解世界教育发展的新动态、新方法、新观念，与教研机构和教学团队开展课堂教学改革实验，具身学习，深度思考，推动课堂教学改革。第三，职业院校教师不能仅仅满足于传授知识和技能，更需要带领学生参与教师科研任务，让学生沉浸式参与产品设计、研发和试验过程，提高学生的科研素养和创新创业能力。第四，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推动科研与教学内容的相互促进与转化，同时带动教学方法创新，消解科研与教学“两张皮”现象。
三是教学内容设计赋予教学方法艺术之美，以美的形态塑造学生。杜威曾说：“教学方法是一种艺术的方法”。教学内容设计中教学方法赋予美育会使教学变得有趣。首先，营造教学情境之美。将美育融入职业教育中，融入美的趣味、节奏、情感、形象与创造，改变教师“满堂灌”僵化的教学方法，提供优美和谐的教学情境。通过创设唯美的、悬疑的、论辩的、设问的、反问的教学情境，运用交互式、体验式、研讨式等多种教学方法，学生在轻松、愉悦、积极的学习氛围完成学习。其次，彰显技术之美。技术之美就是在产品设计、研发和试验过程中，对客体用艺术手段加工形成的审美形态。彰显技术之美就是恰到好处地运用数字媒体教学，对技术呈现美的形态，比如运用虚拟教学对技术知识生产过程化抽象理论为生动艺术形象；运用虚拟仿真、微课、慕课等数字媒体教学，化工作原理为生动道理。教学内容设计中注入美育元素，结合学生认知结构，彰显审美特点，采用丰富多彩的教学方法，形成数字化时代职业教育育人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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